2004年11月2日,星期二(GSM+8 北京时间)
浙江法制报 > 第八版:案卷 改变文字大小:   | 打印 | 关闭 
臭水沟边的白骨无言控诉
——椒江“10·12”杀人抛尸案侦破纪实
廖好华 葛培兴 蒋勇

  臭水沟的杂草丛中惊现一颗骷髅人头……她是谁?凶手是谁?她又为何残遭毒手而又死无葬身之地?10月18日,台州市公安局椒江分局经过六个日夜的艰苦鏖战,白骨谜案得以真相大白,震惊港城的“10·12”杀人抛尸案终于成功告破,椒江下陈街道65岁的杀人嫌犯陈某某落入法网。
  荒野惊现骷髅人头
    10月12日10时40分,椒江电信局下陈支局职工刘某趁着好天气,来到下陈街道广兴路附近的莱克公司围墙外维修线路。紧挨围墙外的是一条排水沟,水沟四周杂草丛生,秋风萧瑟中,臭水涟涟。
  突然,草丛中一团白森森的东西横在眼前,刘某定睛一看,顿时吓得毛骨悚然,原是一颗骷髅人头。他赶忙哆嗦地拔出手机报警。
  警灯闪烁,警笛骤鸣。椒江公安分局刑侦、技侦人员风驰电掣赶到现场,现场勘查有条不紊地展开。在臭气熏心的沼泽中,又发现该尸骨的其它肢体,经法医认定,一具完整的人体骨骼均已找到并吻合。
  白骨之谜峰回路转
  
尸骨检验工作随即进行,经市、区两级公安法医一丝不苟勘验,一致认定死者系一名36岁左右的女性,死亡时间大约在3个月以前。
  各路刑侦骨干汇聚下陈派出所。根据现场勘查情况分析,可以排除自杀的可能,确定系他杀,而各种迹象表明,尸发现场并非是第一作案现场,显然是杀人抛尸的第二现场。首先,查找尸源,弄清死者的身份是破解白骨之谜的关键。一张巨大的排查网铺天盖地在偌大的下陈街道张开。
  各种信息汇集指挥部,筛选、核实、甄别。下午5时,一名叫汪长英女子失踪的信息,引起了专案组的注意。
  汪长英,37岁,湖北省公安县狮子口镇人。此人1年前来到下陈,曾在某节能灯厂打工,租住在下陈街道广兴路142号一间简陋的出租屋。此人在打工期间作风不正,有卖淫行为,社会关系也颇为复杂。据反映,汪长英今年7月份突然神秘失踪,她的一个在下陈打工的侄子把事情通知了她的丈夫,其丈夫从湖北老家赶到下陈寻找,至今音讯杳无。技侦人员根据提取送检的相关材料得出的数据,断定死者确系汪长英。
  杀人疑凶浮出水面
  
围绕死者关系人的调查紧锣密鼓地进行。不久,在排摸中获一信息,一个租住在广兴路附近名叫“老姜”的中年男子与汪长英关系很不一般,白骨案发生后,老姜经常向人打听情况,似乎对此案非常“关心”。立即对老姜进行外围调查,却得出老姜没有作案迹象和动机的结论。10月13日,民警得知一名与汪长英发生过性关系的安徽籍男子宋某突然不知去向。众警马上通过宋某的老乡,在夜里辗转数十公里终于找到宋某,又经一番内调外查,得出宋某也没有作案嫌疑的结论。之后,民警们又对与汪长英有过交往的十余名重点人员作了全面排摸,最后均被一一排除,案情一时变得扑朔迷离。
  就在案件侦破徘徊不前的14日上午,民警们再一次与死者的房东陈官春老汉正面问话,陈老汉一改过去的说法,他有板有眼地告诉民警,汪长英在早3个月前的一天早晨拎着皮包与一安徽男子走了。此言一出,精明的侦查员心里便有了谱,几双威严的眼睛不露声色地注视着陈老汉表情微妙的变化。
  拨开迷雾锁定真凶
  
陈老汉的话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谎言一触即破,一连串的疑问罩住了狡猾的陈老汉。陈老汉所说的那个“安徽人”,民警早已费了好一阵工夫调查过,其根本没有作案时间!作为房东,一般都备有各出租房的钥匙,民警要他提供汪长英房门的钥匙,然而6间房门中他说惟独丢了这一把,是不是他故意在民警面前表明他与死者无任何瓜葛?他说死者拎着包外出远门,但据死者的侄子反映,她失踪后,她租住房里的东西俱在,连刚吃完饭的碗筷还没有收拾……综上所述,陈老汉的言辞显然有假,再加上陈所说“3个月前”的时间与死亡时间吻合,难道是陈老汉有意布下迷魂阵而转移警方侦查视线?
  围绕对陈老汉的调查悄然展开。10月14日下午,刑侦一中队指导员陈文渊与民警倪宗根在下陈一家企业走访时,从一外来人员口中获悉一线索:今年夏季的一个晚上,他看见陈老汉曾进入汪长英的租住房行苟合之事。这印证了众人反映的“已做爷爷的陈官春十分好色,喜欢拈花惹草”的说法。不久,刑侦大队副大队长徐成文又获悉一重要情况,陈官春在汪长英失踪后的几天,脸上有好几道伤痕,好像是被人用指甲抓破的,每当熟人问他这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时,陈官春总是闪烁其词。种种迹象表明,陈官春有重大作案嫌疑。
    10月17日中午12时,专案组将陈官春“请”进了椒江公安分局刑侦大队。陈官春强作镇定的外表掩饰不了内心的慌乱,民警轮番审讯,连珠炮式的发问终于彻底搅乱了陈老汉的心理防线。10个小时后,陈老汉低下羞愧的头颅,一五一十地道出了杀害汪长英后抛尸的罪恶经过。
  拈花惹草怒起杀机
  
今年65岁的陈官春早年参军,退伍后在椒江三甲车站工作,于2000年退休闲赋在家。陈官春吃苦耐劳走过了风风雨雨大半辈子,然而却在人生的秋季走入迷途。
    2002年,为了贴补家用,陈官春与老伴商议,将家里的一间老房子简易分成6个小房间,以每间80元月租金出租。今年6月,水性杨花的汪长英成了其中的房客之一。汪长英住进来后,白天有时做些安装节能灯的简单手头活,晚上却偷偷摸摸在自己的租住房里卖淫。消息传到陈官春的耳朵里,他不但没有以房东的名义制止,反认为有机可乘。此后,好色的陈官春就经常以各种借口往汪长英房里跑,风韵犹存的汪长英直把陈官春迷得淫心大发,不久,陈官春就直奔“主题”,与汪长英发生了两次性交易。
  今年7月份的一天,陈官春又来到汪长英的房间,正欲行丑事,陈老汉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便用手乱捣,汪气得一下把嫖资提高到300元,陈老汉遂与汪长英发生了争执,继而发生扭斗,汪在陈的脸上抓了几把,陈官春恼羞成怒将汪长英活活掐死,尔后抛尸于附近的莱克公司围墙外水沟的草丛中。(廖好华 葛培兴 蒋勇)